走呀

避雷,嗑到哪对算哪对

【苏流】长相见

part.10

梅长苏第二天傍晚终于睁开了眼。

梅长苏醒后明白了一切,然而他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感动之色,连一点笑意也没有给飞流,只是淡淡地道:“飞流,你去救靖王殿下。”

他的意思很明白,他要飞流再放一次血。不是商量,他已然做了决定,这只是一道命令而已。

黎纲放松的笑容僵在脸上,帐内轻松的气氛一瞬间凝固,没有人知道梅长苏为什么下命令下得这样直接迅速。飞流呆愣了片刻,忍着腕间的疼痛,下意识叫了一声,“苏哥哥……”

梅长苏略略皱起了眉,“飞流不听话了吗?快去。”

飞流茫然无措地站着,他想他的苏哥哥这个样子一定是生气了,可是他又不明白为什么。他这几夜只睡了一觉,身体又虚,心神不稳之下喉咙一阵腥甜涌上,他哇地呕出一滩血来。

“飞流!”

所有人都始料未及,梅长苏脸色瞬间苍白了好几分,强作淡漠的表情终于破裂,他急急地掀开被子起身,鞋也来不及穿,就到了飞流跟前。

飞流胡乱地用袖口擦了擦嘴,一头扎进梅长苏怀里,手臂环住了梅长苏的腰,委委屈屈的声音,“苏哥哥,陪。”

他是永远听苏哥哥的话的。可是血流出来的时候他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失,幼时那些阴暗的片段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闪现,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。他那样害怕,可是他还要再经历一次,他想要是苏哥哥在旁边的话,他就一点也不怕了。

他想起苏哥哥曾经对他说:“飞流要牢牢记住,不可以伤害靖王殿下一分一毫。知道了吗?”

他认真地点头。只是心里有着小小的疑惑,为什么苏哥哥只以为飞流会伤害水牛呢?为什么苏哥哥不觉得飞流也会受伤呢?是因为飞流武功比水牛好吗?

可是飞流只有十四岁而已,飞流还没有水牛高,飞流还只是一个孩子。

飞流忽然觉得非常难受,他不知道它来自哪里,这种感觉却比身体上的疼痛还要让他难过十倍。他的眼睛干涩到发疼,脸皱成一团,更深更深地埋在了梅长苏的怀里,下意识想要寻求安慰。

帐中沉默了片刻,黎纲终于反应过来,“宗、宗主,飞流这几天一直守在宗主旁边,一直没有合眼,昨日又刚放完血,身体还虚弱。不如让飞流先睡一觉吧,明日再去救靖王殿下也……也不迟。”

梅长苏垂下眼,慢慢地抱住了少年,半晌,低声说:“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
飞流把脸闷了一会儿又抬了起来。他不安地揪了揪梅长苏的袖子。

“不要,难过。”

梅长苏的脸贴着少年的额头,低声笑了起来。飞流纵使心智不全,也听出了笑声里悲凉哀伤的意味。

“飞流……对不起。”

对不起。苏哥哥违背了自己的意愿,还是伤害到了你。

他慌张地仰起脸,“苏哥哥!”

他此刻顾不得什么了,方才难受的感觉被抛到了九霄云外,他急急地挣脱了梅长苏的怀抱,抬起手,笨拙地想要擦去苏哥哥脸庞上交错的泪水。

“不哭!”

“苏哥哥听飞流的,苏哥哥不哭。”梅长苏微笑着任飞流给他擦拭,然后牵起了他那只没有伤口的手,放柔了声音哄道:“飞流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,现在去睡觉好不好?”

“一起!”

“好,苏哥哥和飞流一起睡。”梅长苏牵着少年的手上了榻,搂着飞流,刻意避免了压到飞流的伤口。他缓缓地拍着飞流的背,口中轻唱着歌谣。

从一开始来金陵到现在,他变得越来越忙,身体也越发虚弱。算起来,已经许久没有给飞流唱过歌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声音渐停。梅长苏微微转眸,少年攥着他的衣袖,眉眼疲倦而又安然,是要沉沉睡去了。

他望了飞流许久,苍白的指尖轻柔地摩挲少年稚气的脸庞,眸光复杂。

指腹描过眉,眼,鼻,最后,抚上了柔软的唇瓣,其上有干涸的血迹,停滞。

飞流怎么这样傻。只因是他的苏哥哥的要求,便不会拒绝吗?

永远……都不懂得拒绝吗?

少年血液中药香和甜腥的气息还充斥在口中,他眼神黯了黯,低下头,终于吻了上去。

烛光打在帐上,投下两人的影。

唇齿纠缠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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